篮球撞击铁网的闷响回荡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训练馆,梁星望着滚出底线的篮球,指尖还残留着发烫的触感。记分牌上的79:58像是用红漆涂在他视网膜上,场边教练汤姆森嚼着口香糖在战术板上画了个巨大的叉。
“梁,你今天的防守漏了五次挡拆。“助教用圆珠笔戳着他的胸骨,“体能测试百米13秒4,摸高连篮板都碰不到。“更衣室里的嗤笑声中,梁星低头盯着自己泛黄的球鞋——这是三年前父亲用半个月工资买的生日礼物,鞋底胶皮已经磨出硬币大小的破洞。
暴雨冲刷着费城唐人街的霓虹招牌,梁星把淋湿的体测报告揉成团塞进垃圾桶。手机在裤袋震动,母亲发来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:“医生说你爸的透析费......“后面的话被雷声劈碎在云层里。他突然发狠般冲向街角露天球场,雨水混合着汗水在球衣上晕开深色痕迹。
“嘿!黄皮猴子!“三个纹着帮派图腾的黑人青年正在场边抽烟,为首的红发壮汉用球鞋碾着地上的易拉罐,“这不是宾大吉祥物吗?“他们故意用中文说出“吉祥物“三个字,变调的发音像钝刀割着耳膜。
梁星沉默着抓起滚到场边的斯伯丁篮球,皮质表面被雨水泡得发胀。当他在三分线外起跳时,右膝旧伤突然抽搐,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向街道。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,失控的皮卡车撞飞护栏的瞬间,梁星看见挡风玻璃上嵌着块暗红色陨石,表面流淌的星芒组成了乔丹扣篮的剪影。
【检测到宿体篮球执念值突破阈值,NBA球星系统激活】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响的刹那,梁星感觉全身血管里灌进了熔岩。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陨石裂开成无数金色代码,将1998年7月的星空撕开一道裂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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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痛的肌肉将梁星扯回现实,他发现自己正趴在某个露天球场的沥青地面上。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,低头看见十指关节布满细密血痕——这分明是连续运球五小时才会留下的痕迹。
“Chinese boy醒了!“带着西班牙口音的英语在头顶响起。梁星抬头看见个扎脏辫的拉丁裔少年正在转球,对方球衣背后印着“Street King 1998“。当他撑着地面起身时,发现自己的身高竟拔高了至少五公分,右膝半月板撕裂的隐痛也消失无踪。
【宿主身份已重置:费城社区大学交换生梁星(篮球特长生)】【新手任务:在街头3V3击败“毒蛇“贾马尔(前NCAA二级联赛球员)】【奖励:基础运球包(艾弗森初级crossover)】
梁星视网膜上浮现的淡蓝色界面惊得他踉跄半步,直到摸到口袋里泛黄的学生证——照片上的自己穿着90年代风格的宽大球衣,注册日期是1998年9月15日。街对面电器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NBA新闻:“公牛队完成第二个三连冠,迈克尔·乔丹宣布退役......“
“菜鸟,要组队吗?“拉丁少年用脚尖勾起篮球,“贾马尔那帮人正在找乐子。“他指了指对面球场,六个纹着蛇形刺青的壮汉正在热身,为首的光头男人身高接近两米一,左臂的十字架纹身随着肌肉蠕动宛如活物。
梁星咽了口唾沫,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:【贾马尔·格林,1996年NBA落选秀,卧推140kg,垂直弹跳85cm】。这数据甚至超过了他在宾大校队的首发中锋。
“他们赌注多大?“梁星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。
“输家要舔赢家的球鞋。“拉丁少年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,“或者留下右手食指——这是贾马尔的规矩。“
当梁星踏进球场时,沥青地面蒸腾的热浪裹着大麻味扑面而来。贾马尔正在用匕首修剪指甲,刀锋在夕阳下泛着橙红:“黄皮猪也配摸篮球?你们国家连个像样的后卫都没有。“他的跟班们配合地大笑,有人故意把矿泉水浇在梁星的球鞋上。
【情绪值达到临界点,解锁临时技能:不屈意志(全属性提升20%)】
裁判抛球的瞬间,梁星感觉世界突然变成慢镜头。贾马尔起跳时掀起的风压拂过面颊,系统在他视野中标出三条绿色轨迹线。当篮球即将触到贾马尔指尖时,梁星鬼使神差地屈膝侧身,用后背顶住对方腰眼——这个卡位技巧分明是上周校队训练课的内容。
“砰!“
贾马尔失去平衡跌坐在地的巨响让全场寂静。梁星将球拍给拉丁少年,视网膜上闪过【篮板预判(罗德曼初级)体验卡剩余59秒】的提示。他这才发现系统界面角落有个不起眼的沙漏,金色流沙正缓缓坠落。
“弄死他!“贾马尔爬起来时眼白充血。接下来的五分钟成了梁星的噩梦,对方的手肘和膝盖化作杀人凶器,每次碰撞都像被卡车碾过。当比分来到14:20时,梁星的右臂已经肿得像发酵面团,系统不断弹出红色警告:【肋骨骨裂风险87%】【脑震荡概率63%】。
“最后一球。“贾马尔扯掉发带,汗珠顺着非洲辫滴在梁星脸上,“我要你爬着回唐人街。“
梁星在裤腿上擦掉掌心血渍,突然注意到系统商店里有个闪烁的【急救喷雾】标价3技能点。他咬破舌尖唤起商城界面,用完成新手任务预支的奖励点拍下商品。冰凉的喷雾渗入毛孔时,他听到骨骼复位的咔嗒声。
当贾马尔像犀牛般冲来时,梁星眼前突然浮现出车祸时的陨石纹路。他的身体自动做出艾弗森招牌的杀手crossover,球鞋在沥青地面擦出刺耳锐响。时间仿佛被拉长的麦芽糖,他看见贾马尔瞳孔里映出自己背后隐约的虚影——那是个梳着地垄沟发型的神秘人。
篮球穿裆而过的瞬间,梁星听到系统提示:【艾弗森初级crossover解锁永久使用权】。贾马尔踉跄扑倒时扯下了他的球衣,露出锁骨下方逐渐成型的暗金纹身——那是个由23道星芒组成的篮球图腾。
“Chinese Dragon!“围观人群突然爆发出欢呼,几个黑人少年用打火机点燃T恤挥舞。梁星茫然地望着记分牌上的21:20,直到拉丁少年捅了捅他的腰:“快跑!贾马尔的人带着枪!“
他们在第七大道拐角被堵住去路时,梁星摸到了口袋里的学生证。费城社区大学篮球队的烫金徽章沾着血迹,背后用钢笔写着:教练里昂·卡特,训练时间周一至周五早6点。
“系统,“梁星喘着粗气背靠砖墙,“打开属性面板。“
淡蓝色光幕在硝烟中展开:
【宿主:梁星】
【当前融合:无】
【基础属性:
速度:C→B-
力量:D+→C
弹跳:D→C+】
【技能树:
运球(艾弗森初级crossover)
篮板预判(罗德曼体验卡已过期)】
【特殊状态:乔丹之怒(全属性临时+30%,剩余时间2分17秒)】
当第一个持刀混混扑来时,梁星突然想起父亲病床前的话:“阿星,打球就像熬中药,火候到了自然出滋味。“他侧身闪过刀锋,篮球从背后换手的动作行云流水,橡胶底在水泥地擦出的弧线竟与刀光组成太极图案。
警笛声响起时,梁星正用最后一记跳投砸晕追兵。他望着满地呻吟的混混,突然发现系统界面多了个【声望值:费城街头篮球圈小有名气(解锁初级球探关注)】。
“明天早上六点,“他攥紧学生证走向晨雾中的社区大学体育馆,“该让里昂教练看看什么是火候。“